假装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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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Now kiss 16-17FIN

16

 

“胜生先生!”提早了一些在咖啡厅等待的安德烈向刚刚推开门进来的日本人挥了挥手。勇利向他点点头,维持着推门的姿势等了一会儿,直到身后的人跟了上来,才跟他一块儿进到咖啡厅里。

即便他的同行人戴着墨镜,安德烈还是轻而易举地认出了这个人气花滑选手——连续称霸男子单人滑多年的传奇选手,胜生勇利的教练,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安德烈暂且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向他们俩打招呼。

“对不起,安德烈。我们来迟了。”勇利拉开了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同时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

安德烈连连摆手:“没关系。”

回想起今天出门时的兵荒马乱,勇利就感觉一阵头疼。得知他今天是去看房子,维克托几乎立刻拦在了门口,硬是不让他自己一个出门。

“不行!”维克托理直气壮说,“勇利自己去我不放心,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但是可能要花一整天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今天也没有别的安排。”维克托坚持道。

几番争执之下,还是教练先生得到了胜利,跟他一块儿出门了。这让日本人无奈极了——本来他还想借着没有发现合适的房子,将搬走这件事无限期地推迟,维克托这一出就把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胜生勇利又向他介绍了自己的教练,说:“维克托今天刚好有时间,打算跟我们一块儿去看房子。”

“当然可以。”安德烈马上答应了。带着这样一个全民偶像上门看房子,除了担心房东们太过热情以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乐观地想。

趁着勇利去买咖啡,安德烈才厚着脸皮向维克托先生求签名。顺便一提,勇利的签名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到了。

因为刚刚过去的大奖赛,他家年仅六岁的小公主已经彻底成为了胜生勇利的粉丝,并且宣称长大后要嫁给这个日本人。虽然安德烈相当嫉妒,但还是为他的小安娜要到了她梦想中的未来丈夫的亲笔签名。

维克托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他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在安德烈的本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在维克托的要求之下,安德烈也马上为他详细地介绍起了他为勇利物色的房子。直到勇利带着两杯咖啡回到了座位上,这位专业的中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日本人才是他的雇主。

“这样看来,今天的行程还真满呢。”维克托接过了勇利递给他的咖啡,笑着问,“第一家就在这儿附近?”

“是的。现在过去时间正好。”安德烈看了看手表,放弃了在这儿向勇利介绍一次的计划,带着两个花滑选手离开了咖啡厅。

勇利先前告诉安德烈的要求相当简单:交通方便,治安良好,价钱适中。再加上日本人本来就是个好说话的人,安德烈认定为勇利找到合适的房子绝对不是难事。带着这样的自信,中介先生带着两人来到了第一家公寓。

“我的天啊!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一踏进了公寓,人气花滑选手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先生受得到了房主的热情接待——他不动声色,相当耐心地满足了对方签名与合影的要求,接着在开始参观时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这儿也太小了吧。”维克托抱着双手,靠在门口挑剔地看着放下一张床后就几乎没剩什么空间的卧室,“连墙纸都掉下来了,这是多少年没有装修过了?”

“维克托!”勇利尴尬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想让他别乱说话。

维克托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地将客厅和厨房也挑出一堆的毛病。看着房主不虞的脸色,安德烈和勇利都没好意思提租房的事情,灰溜溜地离开了他的家。

“维克托,刚刚那样太失礼了吧!”勇利压低了声音向他抱怨,“接下来可不要这样了!”

“但是我说的是实话啊!”维克托捂着耳朵,双眼向上看,仿佛这样就听不见勇利的要求,“刚刚那间公寓完全不行。”

安德烈轻轻地咳了两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已经从这小小的挫折中振作起来,笑着说:“这还是第一家,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选择。”

事实证明,他振作得太早了。

胜生勇利也许还没有变为安德烈职业生涯中的滑铁卢,但那个风度翩翩的俄罗斯花滑帝王已经铁定会成为令他午夜惊醒的梦魇——安德烈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难缠的、挑剔的客户。

“对不起,今天让您白跑一趟了。”勇利无奈地向安德烈道歉。

这位身经百战的中介取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连声道:“一下子没有碰上合适的也很正常的……我知道的合适的公寓还有一些,我们可以再约个时间去看看。”

勇利目送他匆匆离去,才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里。这一天他们至少看了七八间公寓,虽然都在这个片区,但也已经足够让他感觉精疲力尽。

“饿了吗?”维克托发动了汽车,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我们去彼得那儿吃晚餐怎么样?”

日本人有气无力地回答:“当然可以。”

“打起精神来,这才是第一天呢。”维克托若无其事地安慰着,说得仿佛他不是那个捣乱的人一样,“总会找到的。”

由于他刚刚那幅挑剔的态度跟逛街买衣服的时候一模一样,勇利一点儿也没有起疑:“我的要求可没有那么高。不如下次我还是自己来吧?”

“今晚想吃些什么?”维克托根本没理会他的请求,自顾自地说,“海鲜大餐?我有点想念鱼子酱的味道了……”

胜生勇利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叹着气回应:“随便什么,只要能让我吃饱就行了。”

他们抵达餐厅后,彼得热情地欢迎了他们,并且第一时间为他们展示了照片墙的变化——签名板换成了他们俩上次留下的双人签名,而他们的合影也被贴在了墙上。维克托兴奋拉着勇利与那面照片墙,以及一大群兴奋的粉丝合照,好一番折腾才成功逃进了包间里。

感谢贴心的彼得第一时间送上来的罗宋汤,否则饥肠辘辘的勇利大概要饿晕在餐厅里了。

而仿佛精力无限的俄罗斯人从手机里翻找了一番,把手机推到了他的学生面前:“勇利,快看!双人滑的表演服快要做好了!”

胜生勇利眼睛一亮,接过了手机,一张张地翻看起来。因为是双人滑,他们俩的服装是成套的,设计上并无多大的区别,只是属于他的这套是蓝色的。

“这真好看!”他眉头当即舒展开来,赞叹道。

“下周就能去试穿了。”维克托说,“这下肯定可以赶上四大洲赛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经等不及啦!”

见勇利脸上不再有沮丧的神情,俄罗斯教练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决定暂且退一步,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勇利搬出去。

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公寓的话,勇利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呢?想到这儿,维克托一点儿也不为自己今天的行为而感觉后悔。

他决定一直这样干下去。

 

为了挣下这笔看上去唾手可得的佣金,安德烈相当积极地为他们联络合适的公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又跟他们出去看了几回。但他的梦魇尼基福罗夫先生每次都如影随形,不遗余力地搅和安德烈的生意——他总能给那些待租的房子挑出一堆的毛病,让他们三人被怒火中烧的房主赶出门外。

这不仅让安德烈感觉很为难,也令勇利积累了满腹怨言。

“你说,维克托是不是很过分?”勇利对着视频对面的披集抱怨,“我们三个都被赶出来了!这实在太尴尬了。”

这实在尴尬,他竟然搞错了。但勇利和维克托怎么可能还没在一块儿呢?披集百思不得其解。这不合理,相当不合理。

按照勇利这种含蓄被动的性格,送给对方对戒大概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大胆、最浪漫的表白方式了。披集愿意赌上《国王与滑冰者》的首发珍藏版蓝光光盘,胜生勇利绝对是喜欢维克托的——而维克托也接受了他的戒指不是吗?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是很过分。”披集板着脸说,“勇利竟然没有告诉我你们吵架了!”

日本人缩了缩脑袋,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这件事稍微有点复杂……再说,我们已经和好了!”

“这回可不会轻易原谅你了!”

“对不起!”勇利当机立断地道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解释道,“那个时候要是跟披集抱怨了的话,我肯定会马上坚持不下去的。”

“咦?这就和小孩子受了委屈,一被安慰就会哭出来的道理一样吗?”披集摸了摸下巴,举了个相当准确的例子。

被比作了小孩子的胜生勇利:“……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好吧,我理解了,但是勇利还是要接受惩罚!”他的泰国朋友大笑起来,说,“就罚你这赛季结束后来曼谷找我玩儿吧!”

勇利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当然可以!我们约好了。”

“好吧,那么我们再回到刚刚那个话题。”披集笑眯眯地赞同,“你说得对,他确实很过分——所以你之前为什么要提出搬走?”

“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一直住在维克托家里。”勇利小心地回答。

嗯,所以问题出在勇利身上。名侦探披集·朱拉暖念头一转,很快得到了一个猜测。

他不了解维克托,但他了解胜生勇利。他的挚友就像一颗兢兢业业的卫星,在底特律的时候,他向来鲜少改变交通方式,也不会主动尝试新的餐厅,只会在自己划定的轨道里雷打不动地稳定运行。

也许“成为维克托的学生”已经是胜生勇利号的轨道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而“成为维克托的伴侣”则完全不在服务区内了。

“明天我们还会再出去一次。”持续被人扫地出门的体验让勇利相当不适,他疲倦地皱起眉毛,“我觉得这会是最后一回了,安德烈看上去已经要放弃这单生意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这下可以不搬走了。披集想。但这话不能跟勇利说,否则他的朋友马上就要关上视频逃走啦。

“辛苦了。”披集同情地安慰他,“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打起精神来。”

按勇利的性格,不管他举出多少令人信服的例子,向他证明他的教练爱他爱得宁愿毁掉自己在粉丝面前的完美形象、把自己变成一个讨人厌的混蛋,也不愿意让他搬离自己家,恐怕这个顽固的日本人也不会相信。

果然还是要当事人亲自说出口,才能说服他的挚友啊。泰国人一边顺着勇利的话批判他那个胡搅蛮缠的俄罗斯教练,一边在心里暗暗给尼基福罗夫先生鼓劲。

希望他费尽心思会为他们做的曼谷蜜月游攻略到时候能派上用场。

 

-TBC-


披集大大奶一波,明天就完结啦!



 

17

 

“勇利!”维克托猛地推开门,充满活力地喊,“早上好!”

伴随着他的问好声的还有一声犬吠。马卡钦跳到了床上,向胜生勇利提供了热情的叫早服务。昨晚跟披集聊到深夜才入睡的日本人痛苦地呻吟一声,把被子拉得更高,直到整个人都躲到被子里为止:“让我再睡一会儿……”

“已经七点半了。”维克托坐到床边,用勇利无法反抗的力气把他的被子重新扯了下来,“小猪猪不要赖床了!你还记得我们跟安德烈有约吧?”

“嗯……”勇利打了个哈欠,带着浓浓的睡意回应,“好的,我现在就起。”

他顺从地爬了起来,走去卫生间洗漱。勇利凝视着镜子里那个无精打采的日本人,感觉困惑又恼怒——说同意他搬出来的是他,积极地替他物色公寓的也是他,将那些公寓批评得一无是处的也是他,维克托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糟糕的开始注定他们今天的拜访没有丝毫转机。

“我觉得你们需要的不是我的房子,我保证这一片你都找不到符合你要求的房子。”又一位房东将他们送出门外,他毫不客气地说,“我是说,如果你们想找那样的房子,为什么不去别墅区呢?”

看着铁门在自己面前砰地关上,安德烈平静地接受这次失败。

但他并没有感觉太生气,因为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这些天的表现已经向他证明了一件事:这世界上确实没有完美的人。

这个俄罗斯传奇花滑选手确实长得帅又有钱,但他追求手段活像个从未谈过恋爱的青少年。这些天来,这个因为心上人即将要离他而去的俄罗斯人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捣乱,并将安德烈和那些房东们视作了敌人——这让中介先生暗地里都忍不住想要发笑。

安德烈不动声色地瞧了他的雇主一眼,这个日本人看起来只要一点儿火星就马上会爆炸了。

这两个小伙子迟早会走到一起的。他想。他可怜的小安娜恐怕要失恋了,胜生勇利可等不到她长大。

他们回到了街上,安德烈他直截了当地对胜生勇利说:“胜生先生,虽然我还联系了最后一家,但它和这些天我们看过的公寓大同小异,我想它也不会符合你的要求。很抱歉,也许我没办法帮你找到合适的公寓了,不如我们就到这儿吧。”

对此,胜生勇利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带着歉意接受了安德烈的决定,但仍旧坚持独自去看看最后一家公寓。这个租房中介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给他留下了那家公寓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就干脆地与他们告别了。

在中介先生离开后,勇利才低头瞧了瞧地址——这段时间他对这个片区已经相当熟悉,拿到地址后很快就确定了路线。

“那么我们现在去最后一家?”维克托见他一语不发,清了清嗓子,“刚刚那间公寓的格局真的很差,光线也不好,希望接下来这间……”

“够了!”勇利被他的态度彻底惹火了,“维克托根本一直都在吹毛求疵,这很好玩吗?”

“我……”

“现在我要自己去最后一家!请不要再陪着我了!”

“勇利!”维克托被他生气的模样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拉住他的手。勇利往后一缩,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转身就走。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谁也没再说话。胜生勇利怒气冲冲,一路上走得飞快,很快找到了那间公寓所在的居民楼——这栋七层小楼没有安装电梯,在维克托眼里,这绝对是个致命的扣分点。

勇利能听见维克托停在了楼梯口,没有跟上来。他强忍着回头的冲动,重重地踩着楼梯走去了上去。日本人憋着一口怒气一口气爬上了六楼,循着门牌找到了安德烈联系的公寓。

他站定在门前,抬起手来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按下门铃。他愤然收起手,生气又无奈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最后茫然地坐到了楼梯上。

勇利愣愣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那股支配着他头脑的怒气渐渐消退,后悔和羞愧的情绪也悄然地蔓延开来,令他嘴里苦涩极了——明明结果跟他想要的是一致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对维克托发脾气了。

“我都在干什么啊……”勇利沮丧地把头埋进了手里,半天没办法抬起头来。

 

维克托依旧伫立在楼梯口等待。

他担心自己跟上去会将勇利惹得更加生气,但也担心对方会真的决定搬走。从门口灌进来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将维克托缠绕成一团的思绪重新梳理开来。

不能再等了。他想。将一切都说出来吧。

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鼻子和耳尖因冻得通红的俄罗人转过了头来。他脸上已经看不见笑容,湛蓝的眼睛在这个光线昏暗的楼梯间里像是会发光一样。

勇利脚步一滞,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维克托一语不发,上前两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强硬地带着他离开了那栋居民楼。

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维克托一路寻找,最后干脆带着勇利走进了路边的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一个热闹的室外溜冰场,正播放着耳熟能详的流行乐——情人节快到了,这儿有许多趁着周末出来约会的情侣,空气里仿佛都飘荡着甜蜜的气息。他们小心地绕过了溜冰场,最后干脆钻进了树林里。

这儿足够的僻静,在树木的遮挡下,只能隐隐地听见溜冰场传来的音乐和笑闹声。

维克托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应该从哪儿开始说起?

告诉勇利他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让他知道他是多么有力地将他从冰冷的孤独中拯救出来?又或是他为他深深地着迷,如果勇利选择离开,他的灵魂也将随之而死去?

他们的相遇是一场奇迹。

“对不起。”他突然说,“其实由始至终我没打算让你搬出去。”

“什么?”勇利没反应过来维克托想表达的意思。

“我不想你搬走,不想回到没有你的生活。”维克托转过身来凝视着勇利,叹息着说,“要是没有合适的公寓,你就会打消搬走这个念头了吧?这么做是不是很幼稚?”

维克托试图从勇利的表情上猜测他此刻的想法。但日本人的脸上一片空白,他什么也猜测不出来,只得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地说下去。

“我知道你送戒指给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不仅仅想当勇利的教练,还想成为你的挚友,你的恋人,你的丈夫。”

“说到要相伴一生的人,除了勇利我再也想不到别人了——请不要离开我。”

维克托看见日本人的眼睛里慢慢泛起了泪光。他顿时感觉手足无措,生怕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下来,扶着额头,焦虑地安慰道:“呃,别哭?天啊,我没想着会弄哭你……”

但维克托很快从勇利脸上读到了别的情绪,他的话戛然而止。

等等,这个表情是……维克托是笨蛋?

“送戒指还能是什么意思啊!维克托你是笨蛋吗?”勇利几乎在维克托得出结论的同时喊出了声,眼泪也哗的流了下来。

“但是,你不是说是护身符?”

“那当然是因为害怕你拒绝啊!”

“我——怎么可能拒绝啊?”维克托惊讶地问。

“啊……真是的……”

我才是个笨蛋。勇利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脸颊却因为对方率直的反问而变得通红。维克托捧住他的脸,用拇指轻轻地抹掉他脸上的泪水,噗嗤地笑出声来——在这一刻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过来,又似乎是单纯地为他们两情相悦而感觉快乐。

像他爱着勇利一样,勇利也爱着他。维克托因为这个事实而被幸福淹没了,他心脏像歌唱的小鸟一样跳得极快,鼻子发酸,喉咙仿佛被哽住了,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达成一致了?”他问,“不搬走了?”

“嗯。”勇利点点头。

“这真是太好了。”维克托夸张的松了一口气,“我可不想把下个赛季的主题改成心碎。”

想象穿着上个赛季波波维奇那套表演服、画着烟熏妆的维克托,勇利忍不住笑出声来。

维克托也微笑起来。他将勇利拥入怀中,在他耳边低语:“我希望能当勇利一辈子的教练,希望你能一辈子不退役——希望可以与你分享从今往后的人生。”

天啊,这真的不是梦吗?

勇利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原本已经控制住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淌。他吸了吸鼻子,回答道:“我、我也是。”

“怎么又哭了?”维克托取笑了一句,目光柔和地在日本选手的脸上逡巡着,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他缓缓低下头去,额头贴着勇利的额头,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几乎已经近得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啊,要接吻了吗?勇利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心脏砰砰地跳动着,紧张而期待地等待着接下来应该顺理成章的亲吻——

又一次地,他什么也没有等来。

他睁开眼睛,发现维克托正一脸促狭地看着他。

勇利意识到自己又被他耍了,满脸通红地喊:“维克托!”

维克托大笑起来,忍不住把他抱起来转了两圈:“我好开心啊!勇利,我们来跳舞吧?”

“在这里?”

“当然!”伴着露天冰场那头传来的音乐,他的教练牵起勇利的手,笑闹着在这个无人的树林跌跌撞撞地跳起舞来。

胜生勇利,24岁,与一直以来憧憬着的俄罗斯传奇花滑选手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坠入了爱河。

 

“……接下来的将由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为我们带来他的自由滑节目,他的选曲是李斯特的《Lliebestraum No.3》,也就是大家熟知的《爱之梦》……”

“还有,注意你的情感,一开始别爆发得太过了。”维克托早就已经不是在赛前需要他长篇大论地鼓励的选手了,雅科夫简洁明了地提点了几句,确认他都听进去后,便干脆地让开了位置。

维克托向站在一旁等待的勇利伸出了手。日本选手笑着握住了他的手,阖上眼睛,在维克托的戒指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完成了这个祝福仪式后,镜头里的两人额头贴着额头,亲密地依偎在一块儿,低声地交流着。

“胜生勇利亲吻了维克托的戒指,为他护身符注入力量!”解说员感叹着,“就像之前维克托给他的祝福一样,他们的感情真是相当好!”

“像维克托那样兼任教练和选手的情况,之前应该没有发生过吧?”嘉宾也顺着这个话题展开了,“但从这个赛季看来,他和勇利都干得不错。胜生选手在这个赛季的发挥相当稳定,心态也相当好,看来他最大的桎梏已经被维克托完美地解决了。”

“是的,他们相当出人意料……嗯?那是尤里·普利赛提吗?”解说员突然注意到了出现在镜头一角的俄罗斯妖精。尤里也没有回到看台上去,而是从选手通道又钻了出来,走到了他们身边,雅科夫转过头去,对他点点头。

尤里已经走到了勇利身后,抱着双臂,神情不爽地等了好一会儿,那两个家伙还在自顾自地说话,根本没有发现身后多出来一个人。

嘉宾也忍俊不禁:“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尤里选手?”

尤里站在一旁,表情很快从平静变为焦躁,在发现他的粉丝们齐声发出怜爱的笑声之后,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冷眼看着这对情侣,突然伸出手来将勇利的后脑往前一按。

全场观众发出惊呼,眼睁睁地看着转播屏幕中勇利的嘴唇撞上了维克托的嘴唇。而站在冰场内的俄罗斯选手只惊讶了一秒,就不假思索地接受了这个惊喜。他抬手捧住勇利的脸,将这个意外发展为一个深吻。

在大奖赛的决赛赛场最后一场自由滑开始前,在现场观众的注视下,在各个摄像机镜头里,维克托深深地吻着胜生勇利。他的舌头长驱直入诱哄着勇利的配合,让这个日本人深陷其中,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

他们的舌头互相挤压着,勇利感觉一阵晕眩,这个吻几乎触及了他的灵魂,他忘记了闭上眼睛,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解说员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处变不惊地为观众们继续解说,“勇利选手正在为维克托本人注入力量……”

维克托眼睛带着笑意,轻柔地结束了这个吻。他笑吟吟地用拇指抹了抹勇利泛着水光的嘴唇,一言不发的等着他回过神来。

日本人与他对视了两秒,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他抬起双手捂着脸,只露出眼睛,飞快地转头瞧了在身后抱着双臂的尤里,又抱着最后的侥幸心理抬头瞧了正中央的大屏幕一眼——那儿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勇利趴伏在护栏上,把脸埋进马卡钦纸巾盒里,企图逃避这个现实。这个日本人发出了长长的悲鸣:“天啊……你干什么啊……”

维克托无声地大笑起来,对尤里竖起了拇指。站在他们身后的尤里也翘起嘴角,向他伸出拳头。维克托接受了他的鼓励,与他碰了碰拳头。

准备时间已经所剩无多,他俯下身在勇利的头发上亲了亲,接着头也不回地滑到了场中。维克托悄悄地摸了摸藏在表演服暗袋中的钻石对戒,确认它们都呆在该在的位置。

他最后一次看向场边的勇利,低下头阖上眼睛,摆出了自由滑节目开始的动作,等待音乐响起。

 

 

“一起启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FIN-

 

 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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