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蒹葭

【维勇】Now Kiss 05

05

“嗯……状态好像越来越好了。”维克托拍了拍手，说，“跳跃成功率也变高了，看来勇利跟圣彼得堡气场很合嘛！”

勇利喘着气停了下来，笑着说：“好像是呢。”

“好了，那么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再等我一会儿，顺便想想今晚想吃什么吧！”维克托拍了拍他肩膀，准备继续自己的训练。

勇利滑到场边，喝了口水，又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维克托也开始了他最后一轮练习。虽然现在离清场还有一段时间，但大部分学员都已经结束了他们训练，冰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

转眼间，他来到俄罗斯已经一周了。这一周里一切都相当顺利，勇利从来没想过他能这样快地适应一个新环境。也许事实就像维克托所说那样：他跟圣彼得堡气场很合。

勇利靠着围栏，着迷地看着他的教练在冰场中训练。如果说我的状态能称得上好，那么维克托的状态就是完美吧。他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尤里也结束了今天的训练，他滑到了勇利这边的出口。勇利顺手将他的毛巾和水瓶递给他，笑着说：“训练辛苦了。”

“嗯。”尤里简短地回答，“你也是。”

“尤里奥，明天晚上的聚会你想吃什么？”勇利问。

“你们准备了什么？”

“也许会烤个披萨，鱼子酱沙拉，炒饭之类的，我也会做一些寿司。”勇利回想着昨天维克托告诉他的计划，“还会买一些熟食回来，烤鸡、熏肉……对了，还有你喜欢的皮罗什基。”

“什么？”尤里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竟然没有炸猪扒盖饭吗？”

勇利没料到尤里在期待这个，他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你想吃的话，我也可以做——但是肯定不像你之前吃过的好吃。”

年轻的俄罗斯选手露出了恶鬼般的神情：“不好吃就杀了你！”

“是，是，我会努力的。”勇利干笑着回答。

他们俩转过头去，像训练场中大部分的人一样，静静地看着维克托的训练。他正在为新赛季的节目编舞。

维克托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闪闪发亮了。他变得温柔、快乐、满足，举手投足所表达出的情感能轻易地让观众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并让人完全没办法从他身上移开眼睛。勇利不禁揣测这种变化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作为选手和作为教练时不一样？又或者是因为表演主题的改变？

“哎呀，真是的。”米拉忍不住叹息着摇头，“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呢！”

两个yuri同时吃了一惊。他们都没察觉到女选手是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的。

“你是鬼吗？”尤里像见鬼了一样问。

“只是你们俩太入神罢了。”米拉冲他笑了笑，“表情看起来不太妙，尤里奥，感觉到压力了吗？”

“我不会输，金牌是我的！”尤里抬起头来大声宣布。他猛地转过头去，对勇利说：“听到没有，炸猪扒饭！”

但勇利现在已经不再会被他恐吓到了。他问：“嗯……说起来，为什么米拉也开始叫你尤里奥了呢？”

“这要怪谁啊？啊？”尤里看起来更生气了，“是谁一直尤里奥、尤里奥的叫的？现在这儿几乎所有人都这样叫我了！”

勇利强忍着笑，假装沉思着说：“嗯，我想是维克托？”

“凭什么是我要被改名？”尤里怒气冲冲地说，“应该是你改！改成——勇利尼基福罗夫？”

胜生勇利马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这让他失去了第一时间反驳的机会。

“只是订婚，我想没必要那么急着改姓。”米拉实事求是地指出，同时忽略了勇利夹杂在咳嗽声中的否认，“而且这没有意义，尤里奥，名字是不会改的。”

“那就改成炸猪扒饭尼基福罗夫好了。”尤里随口说道，“总而言之，再这么叫我，我就不客气了！”

撂下这句狠话后，年轻的俄罗斯选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三遍了。”米拉眨眨眼睛，窃笑着说，“其实要是他的反应不那么有趣的话，我想不会有那么多人这么叫他。”

勇利还停留在刚刚尤里给他取的新名字带给他的震撼中。

他张了张嘴巴，想尝试向女选手解释一下他和维克托的关系并不像他们想象那样。但显然最佳时机已经过去，这个可怜的日本选手只好顺着对方的话说：“是的。当初在日本的时候，他也是这个反应。”

“后来呢？”

“后来……”勇利回想了一下，“后来他就习惯了。”

“这下可以轻松预见接下来的发展了。”米拉被逗乐了。她瞧了因为尤里的话而持续处于窘迫之中的日本选手一眼，体贴地决定与他告别——虽然她还想再聊聊，但明天的聚会也许会是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很期待明天晚上的聚会。”

看着红发的女选手离开的背影，勇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勇利对俄罗斯的生活各方面都适应良好。没有情绪低落，没有水土不服，训练认真，状态良好，维克托暗地里为他准备的适应方案一个也没派上用场。

“想家？”日本人小心翼翼地将鱼扒平放进锅里，热油马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他心不在焉地回答，“还好吧，也不是特别想。”

维克托已经把披萨送进了烤箱里，此时正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料理台上看勇利忙活：“哎？真的吗？”

“你在想什么啊？”勇利抽空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为什么很失望的样子？”

“我都提前想好怎么安慰想家的勇利了，结果都用不上了！”维克托叹息着回答。为了表达失落，他甚至噘了噘嘴——这个动作在他做来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

勇利将鱼扒翻了个面，哭笑不得地说：“我又不是没有离开家的经验，之前也是在底特律训练的。”

“刚刚到底特律的时候也不想家吗？”维克托问。

“那倒不是。”勇利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那个时候也是第一次离开家，独自去到那么远的地方生活，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不太适应。”

“在这儿就适应得很快呢。”

“因为维克托在这里啊！”勇利理所当然地回答。

“……”

过了好一会儿，勇利才意识到这儿有点太安静了。他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银发的教练一言不发，单手捂着脸，看起来相当平静。但实际上，他已经在内心一口气完成了四个四周跳，此刻正双臂舒展作出拥抱的姿势，做了个拖刀滑过整个冰场——

 “维克托？你怎么了？”

“勇利——”维克托实在按捺不住了。他感动不已，拖长了声音喊着勇利的名字，同时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死死搂住了他的学生。

“等等，先放开我！”勇利手忙脚乱地挣扎着，“鱼、鱼还在锅里！”

“那不重要！”

“要焦了！”

总而言之，胜生勇利完美地融入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生活。

他们一起晨跑，一起训练，一起享受美食，一起照顾马卡钦，在同一张沙发上分享电影——勇利让维克托感觉完整，仿佛他天生就该出现在这儿。维克托几乎已经忘记曾经自己是怎样度过每一天的了。

“这个是我和勇利一块儿做的！”维克托热情地向派对上的所有人推销食物，“喜欢的就多吃点儿！”

尤里已经迅速地解决了一碗低配版的胜生特制炸猪扒盖饭。虽然吃完后，他给勇利的评价是“比起胜生妈妈和爷爷的手艺还差远了”，但看看空空如也的碗，就知道他实际上并不像他表现出来那样嫌弃。

“为什么只有你和尤里有那个，那个……”有选手模仿尤里平常对勇利称呼的读音，生疏地念道，“炸猪扒盖饭？”

“那是勇利专门给我做的。”维克托骄傲地扬起下巴，嘴角还沾着饭粒。他义不容辞地担起了长谷津旅游大使的使命，不遗余力地为勇利的家乡和胜生家旅馆做宣传：“这是胜生家的特产！泡完温泉后食用风味更佳——”

“喂！你刚刚说‘我’了吧？”尤里阴沉着脸，强调道，“搞清楚，老头子，这是我点的饭，你才是被附带那一个！”

维克托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举起酒杯高声感叹道：“真想念日本的温泉，还有清酒！”

数只杯子一起举起与他碰杯：“但伏特加才是永恒的经典。”

尤里拒绝再跟这群醉鬼待在一块儿。他走到一旁，从饮料堆里挑了一瓶胡萝卜汁。派对进行到这儿，客人们已经彻底放开，自顾自地玩乐起来——一些人跟维克托聚在一块儿开怀畅饮，剩余的三三两两地坐在一块儿，谈论着些什么。

“嗨，尤里奥。”安东走到他身边，也挑了瓶饮料，“你在干什么呢？”

安东比尤里大一岁，因为偶尔会一块儿出去跳街舞，尤里跟他的关系还算不错。年轻的大奖赛金牌得主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皱着眉问：“你看见炸猪扒饭了吗？”

“当然，看起来很美味。”安东羡慕地回答，“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尝一尝。”

“我不是说……啧。”尤里啧了一声，重新问了一遍，“看见勇利了吗？”

“他在那边。”安东往房间的另一头指了指。尤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这个日本人竟然被困在了女选手的小群体里。

尤里用看笑话的眼神远远地围观了一阵子，想确认这家伙是不是要被那群疯女人生撕了。

“伊娜也在那边，他们看起来聊得还不错。”安东耸了耸肩膀，突然笑了出来，“按道理说，我应该感觉嫉妒。”

“别傻了，他的戒指还没晃花你的眼吗？”尤里嗤笑着回应。

“所以我用了‘按道理’这个词。”安东冷静地说，“而没有因为他跟我的女友相谈甚欢，就用酒瓶子敲破他的后脑勺。”

“明智的选择。”

安东大笑起来：“别在这傻站着了，过来跟我们聊聊，冠军先生。东边那儿来了一伙人，据说舞跳得不错，我们打算过一段时间过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我加入。”

尤里马上来了兴趣，跟着他向他的朋友们走去，转瞬把勇利抛在了脑后。

-TBC-

维克托的爆炸方式：大喊着“勇利——”扑过去。

勇利的爆炸方式：沉默地燃尽。

维勇两个人内心戏好像都很足，碰到dokidoki的场合，大概会表面上温馨和乐，实际上各自在心里完成各种四周跳吧（）